中国南沙群岛的永暑礁在填海工程后成了南海第一大岛,环顾整个事件,表现最为突出的莫过于美国军方,五角大楼发言人已经在11月21日专门出面向包括法新社在内的各国记者重申美国立场,敦促中方“停止填海造陆计划”。很显然,美国国务卿克里(John Kerry)此前“美国和东盟对确保关键的海域,陆地和海港的海上安全承担共同责任”的表态并没有引起南海各方的足够重视。在美国威望下降,中国转守为攻之际,华盛顿和五角大楼需要用武力存在来填补此前遗下的空缺。
“永暑岛”的出现无疑让西方大惊失色,以《纽约时报》为代表的欧美主流媒体称中国“延长了伸向存在争议的南海的触角”,但这个岛的出现有着缓慢而显著的特征。从2013年末开始,中国的南海作业行动就被卫星一览无余。虽然《华盛顿邮报》在《简氏防务周刊》“永暑岛”的判读报告面前大为感慨,路透社、BBC以及法新社也都先后强调中国在南海或将通过“填海寻求战略基地”进而在南海“为所欲为”,但总的来说,美国也深知永暑礁的填海并非新闻,选择让它成为新闻有着确认华盛顿在亚太领域的影响力的意义。
北京在南海问题上的攻势让美军大为重视
事实上,美国军方在2014年7月后就开始关注北京在南海问题上的动向,比起国务卿克里、财长卢(Jack Lew)等要员7月赴北京向习近平陈述美方在南海问题上的态度,以及奥巴马在此前的“瀛台夜游”后与习近平商定“减少对抗”的中美协议。《金融时报》等媒体就指出,五角大楼2014年下半年后已开始着手准备新策略以遏制北京在南海的态势:除去越来越密集的空中监控外,美国海军还将在南海地带展开一系列行动。部分五角大楼关系人士更指出,美国在南海问题上“有能力和意愿”,北京的一举一动都会得到美军的“回应”。这种加强武力存在的趋势对于美国来说显然是罕见的。
对美国来说,华盛顿当局在南海问题上的影响力已经大幅受损。环顾南海各国的情况,不难发现无论是积极填海造陆的中国,还是指责北京“霸凌”的越南和菲律宾,各国在南海的建设都没有停下来。据中国军方人士介绍,菲、越等国没有停止过岛礁的建设,不仅将侵占的中国南海岛礁建成军事堡垒,一些岛礁还成了收纳平民居住的“海上花园”。而从这里看去,中国虽然慢了一步,但还是开始加入了南海岛礁的建设进程。
尽管菲律宾得到了美国的支持,越南也获美方声援,但他们在南海诸岛的建设与控制问题上并没有完全听从华盛顿的“指导”,更不用说刚刚在11月25日申明“南海是中国无可争议领土”的北京了。美国在亚太问题上的资源终究有限,这导致了华盛顿在南海问题上并不能对包括中国在内的各方施加足够的影响力。当美国威望不足,难以外交左右时,也只好采用更为直观的手段,即武力威慑。
从近几个月的情况来看,北京在南海问题上的理念已经有了转守为攻的变化,这使得美方必须调整方式加以应对。五角大楼21日的表态在这一点上更为突出。2014年上半年时,中国面对菲律宾仁爱礁上“搁浅军舰”仍仅采取海上包围的手段,并无进攻性措施。海洋石油981平台虽被视为“流动的领土”,但它的投入使用也仅仅在中国实控的西沙群岛近海。孤悬南海,遭到菲律宾、越南重重包围的永暑礁变成南沙第一大岛后,原先在南海采取守势的中国就显出了进攻的态势。
其实,“永暑岛”的出现对北京只是一个开始,中国在亚太、南海乃至更多领域开始展现出越来越主动的行为趋势。这与北京建立新准则的趋势也是分不开的,在APEC及G20峰会后,这一趋势更为明显。也就在美国媒体惊呼《简氏防务周刊》披露的“永暑岛”卫星照片时,中国领导人习近平已经前往南太平洋诸国宣讲中国主张。《纽约时报》指出,在“永暑岛”的报告发布之际,中国军方召开的“亚洲安全与防务论坛”也在同时进行。
分析人士认为,中国有改变亚太局势的诉求,北京不希望破坏当前体系在安全、防务问题上,中国的军力虽然暂时不及美军,但中国也开始尝试寻隙夺取美国“香格里拉峰会”之类的发言空间,中国军方将“香山论坛”更名为“亚洲安全与防务论坛”就暴露了这等“野心”。
毫无疑问,中国快速崛起的经济实力已经为其邻国和世界大部分国家提供了极大机遇,但中国日益增强的军事实力也引起美国的警觉。美国固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事强国,北京也在以惊人的速度削弱美国的优势。很多欧美网民就指出,既然美国已经可以把基地修到印度洋的迪戈加西亚等偏远岛屿上,中国为什么不能在自己的领海上有所作为呢?
很显然,美国挑起中国填海造陆的风潮,归根结底与他“重返亚太”的总路线有关系。在南海建造岛屿只是中国海上实力扩展的一部分,中国希望打通海上通道,这有着经济和政治的双重战略意义。可对于美国来说,中国的作为却也在毫无疑问的降低他在亚太尤其是南中国海领域的威望,这次新闻风潮已经预示了美军要在南海有所行动。但是,华盛顿在外交领域不能取得的东西,美军能用军舰在南海夺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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