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住房可负担问题”的症结何在
温哥华市选在即,温市三主要政党不约而同把住房可负担问题当作主打议题,在媒体上、在公众面前,在各种可能的平台上连篇累牍地造势,希望这一话题能够成为本党的“加分因素”、对手的“减分因素”――至少不能成为自己的“减分因素”。
目前执政的伟景温哥华(Vision Vancouver)继续上届的“可负担议程”,强调一旦当选,将动用市府所拥有的土地兴建房屋,兴建更多公租屋,和要求大型公寓发展专案开发商留出至少35%的单位,同时强调惟有该党继续执政,才能真正确保解决住房可负担问题;上届败选的无党派联盟(NPA)提出“经济与可负担房屋”的问题,认为温市住房可负担问题之所以如此严重,是因为经济疲软,市民家庭平均收入远低于全国水准,从而感到本市房屋购、租价格难以负担,认为惟有努力提振经济,创造更多高薪职位,才能提升市民在房地产市场上的购买力和承受力,从而缓解住房可负担问题;进步选民联盟(COPE)则强调“有实际内容和具体数字的施政纲领”,认为应采取开徵房屋空置税、限制海外人士来本埠购房、规定每个家庭用于房屋的开支不超过家庭收入三成等措施,强制性降低房屋租售价格,并采取措施提高中下层收入,来“脚踏实地地”解决住房可负担问题。
衡量三主要政党解决住房可负担问题的“药方”,选民们恐怕很难对“病情”有多少乐观预期。
伟景温哥华是当届执政党,衡量其“药方”效力是最容易的――上届市选时的承诺实现了没有?别的不说,Oppenheimer Park持续3个月之久的露宿僵局,就足以彰显伟景温哥华在住房可负担问题上“口惠而实不至”,一如COPE之所指摘的。
然而COPE的药方也未必让选民们敢于消受:其实在“诊疗思路”上,COPE和伟景殊途同归,都强调“增加供给”,只是COPE走得更远,试图先迫使买得起房者“不能承受”,被迫吐出多余房源,并以此打压楼市,然后再给低收入者更多补贴,让他们买得起“便宜房”,这种做法势必令温市经济、市政形象和楼市遭受重创,而另一些“偏方”(如只谈提高时薪而不谈如何实现)则同样可能打压温市仅有的几项主要经济来源,这种名为“共富”、实为“共穷”的执政思路,难道真能解决温市穷人的住房问题?
至于NPA的“药方”自不待言,可以提升温市人均可负担住房水准,却无法解决低收入家庭的住房负担问题。
说到底,温市住房可负担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处理好收入与房价、公平与效率间的平衡,而要处理好这两个平衡,就绝不仅仅是房价问题、房屋负担问题和收入问题,也绝非单纯市镇这一级政府、议会和政党所能综合解决的。对于温市选民而言,大可不必把三个主要政党信誓旦旦“药到病除”的治理住房可负担问题良药太过当真,借政党、政客们对这一焦点话题的言行,考核其政纲“接地气”程度、尤其是政治艺术和诚信度,才是比较现实的。(作者陶短房)